14萬億美元的巨債成為美國舉國上下的沉重負擔。專家認為,債務問題與債務危機純屬兩個概念,美國的情況歸屬于前者。但是,美國的債務問題一日得不到有效防控,持有大量美國國債的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就會面臨更多風險。
日前,美國政府的經常項目表已然一片赤紅――14萬億美元的巨債成為舉國上下的沉重負擔。14萬億美元是一個怎樣的數字概念?首先,它已經占據美國GDP總值的96.5%;其次,該值逼近了美國國債的法定上限14.3萬億美元。分析普遍認為,照此速度,美國國債會在兩個月內“飛躍”法定上限的金字塔頂。
提高上限繼續筑起債臺,還是割肉補瘡進一步縮水財政支出?美國政府正面臨兩難選擇。就在此時,美國不少地方政府傳來了“窮途末路”的聲援訊號,人們對美國會否重蹈歐元區國家主權債務風險的憂慮再升一級。但接受本報記者采訪的專家卻否定了這樣的疑慮:對于美國而言,14萬億是個沉重的負擔,但并非一場危機。美國將在長時間內,通過自身實力慢慢消化掉14萬億帶來的種種不便。倒是與之相關的中國等新興經濟體,著實需要謹防債務升級導致的美元貶值風險。
是“負擔”而非“危機”
債務逼上紅線,令民主黨領袖奧巴馬不得不扛起“國債保衛戰”的大旗。其實,在2005年小布什總統披掛之際,美國國債僅為目前水平的1/2。中國社科院美國所主任王孜弘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指出:“不可否認,美國國債上升同奧巴馬政府的金融救助有所關聯。”
債務“負擔”已經使美國的一些地方政府叫苦不迭。以加州為例,未來18個月赤字可能升至254億美元,現任州長布朗建議削減醫療保險服務、高等教育開支、長者家居服務等,以應對瘋狂增長的赤字。另外,新澤西州已停發共31億美元退休金供款;伊利諾伊州議會則已投票通過將個人入息稅由3%增至5%。“這樣大幅地開源節流,勢必影響居民基本生活。”對外經貿大學金融學院院長丁志杰在接受采訪時對記者說。
受金融危機所累,巨債壓身的西班牙、希臘等歐洲國家很快惹火上身,將危機引向主權債務。債務數額已經逼近GDP總值的美國會否面臨同樣的風險?答案卻并非肯定。
王孜弘認為,債務問題與債務危機純屬兩個概念,美國的情況歸屬于前者。債務問題能否演變為“危機”,同一國籌資能力以及債務結構相關聯。美國有能力也有空間慢慢消化掉巨債帶來的長期負擔。“畢竟,美元在國際金融體系中仍占據主導地位,美國實體經濟的支撐能力同樣不可小覷。”美國的情況的確與歐洲不同。丁志杰也對記者說,歐洲主權債務問題一直存在,并非突發性的事件。歐元區之所以成為主權債務危機的頻發地帶,同其經濟發展模式有所關聯。
新興國家面臨風險
大量削減財政開支、步步緊逼法定赤字上限,從政府到普通民眾都被推向了“缺錢花、沒處借”的尷尬境地,提高法定債務上限似乎成了當務之急,但美國共和黨與民主黨的僵持局面卻為奧巴馬的“國債保衛戰”再添憂惱。
美國媒體報道說,美國國會共和黨議員同聲反對提高國債限額,希望通過奧巴馬政府大規模削減開支而不是增加借債緩解債務危機發生的可能。共和黨議員認為至少有100個預算項目可以減少開支,可以讓未來10年節省2.5萬億美元。
但如果美國真的削減政府開支,美國政府剛剛通過的很多大型法案,如醫療改革和減稅計劃,都有可能成為曇花一現。丁志杰判斷,僵持的最終結果仍將是提高法定國債上限,“但共和黨會開出更多關于削減赤字的附加條件。”
王孜弘則認為,迫于種種矛盾與壓力,美國政府未必走提高法定上限這條路,“美國可以通過向市場籌集資金、直接出賣企業債券等方式融資。”
更加值得注意的是,美國的債務問題一日得不到有效防控,持有大量美國國債的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就會面臨更多風險。王孜弘認為,國債增發,美元貶值風險放大,中國持有的大量美國國債將面臨較大風險。雖然利用多種渠道使用外匯儲備的呼聲越發強烈,但考慮到避險產品、交易成本與便利性等問題,美元的優勢仍然不可撼動。“在貶值風險與安全性及便利性之間作抉擇,中國等國家仍面臨復雜局面。”王孜弘說。
丁志杰則補充指出,除債務問題外,美國的定量寬松政策同樣引人憂慮。對于新興經濟體而言,通脹、熱錢等不確定因素的風險或將被再次放大。(國際商報 孫楠)